文章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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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
午後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一地,澤田懶洋洋地趴在桌上打呵欠。
今天是並盛國中的段考日,中午才結束這場夢魘的學生們恨不得能夠立刻飛奔回家,無奈的是規定並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為了減少青少年在溫書假的犯罪率,所有學生必須到校自習,就算已經考完閒閒沒事連老師都懶得上課也一樣。
教室內擠滿了一群散漫的人,不是聊天閒扯就是到相約到操場打籃球。
而公認運動神經還留在母親肚裡的澤田綱吉理所當然地成為留班的一份子。
「都考完了還留在學校做什麼啊?」抬起不捨離開桌面的臉頰,澤田無奈地嘟嚷著。
像是很久沒移動過般伸展四肢,他的骨頭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阿綱你的肩膀很僵硬喔,」坐在隔壁同樣閒到發荒的山本一聽到澤田的骨骼音立刻走到他背後,「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咦?不用了啦!」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澤田連忙推拒。
「放心,我常常幫老爸按摩所以技術很好的。」活動著自己的臂膀,他笑得相當開朗。
為什麼我覺得你不像要幫人按摩的樣子--?
看著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的山本,即將被肢解的預感從澤田心底源源不絕地湧現。
「混帳!是誰說你可以碰十代首領的!」剛從洗手間回來的獄寺立刻插入兩人的對話。
「我只是要幫他按摩而已啊。」山本很無辜地看著他說道。
「別給我露出那種表情!」雞皮疙瘩氾濫,防衛機制讓獄寺忍不住抽出炸藥往對方丟去。
啊啊,又來了…
麻木地望著再度吵起來的兩人,澤田深深體會到這種生活早已刻化在自己的基因深處,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正當他思索著該如何防止教室被破壞時,旁邊有個力道輕扯著他的袖子。
「京子?有事嗎?」
「沒什麼啦,只是來問阿綱你們要不要一起玩,」甜甜地笑著,笹川拿出一副UNO牌,「不過你們好像很忙?」她的目光往澤田身後轉去。
「呃-…」這樣算是在忙嗎?關於這點澤田並沒有辦法定義。
「阿綱要來嗎?」
「…好、可是等一下,我先去拉他們兩個過來。」接著就跑向沒完沒了的山本和獄寺。
默默地盯著澤田,坐在一旁的好友黑川花對笹川比了個「做得好」的手勢。
「可以開始了,」拿起自己的牌組,負責發牌的笹川掀開中央剩餘牌堆最上面那張說道,「藍七,那我出三。」
下個順位是輪到澤田,不知為何他竟被兩位女孩夾在中央。
「我抽牌。」既無藍色亦無三,澤田感嘆著這種不幸竟也牽連到遊戲上。
「抱歉澤田,我只能出這張,」丟出名為反轉的藍牌,黑川臉上見不到絲毫歉意,「附帶一提,最輸的人要玩真心話大冒險喔。」
「啥!」抽牌中的人立刻被她的附註給嚇到,「不是單純玩牌嗎?」
「這樣比較有趣啊。」黑川意有所指地看著澤田,這讓對方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澤田有些害怕地望著她,不敢移開視線,就連已經輪完一圈了也沒發現。
「吶,抽四張牌吧?」拿出印有Wild Draw Four字樣的牌給澤田看,黑川輕笑著,「換成黃色。」
「嗚唔…」她一定是故意的,澤田邊抽牌邊不甘願地想。
笹川的下一家是山本,他丟出黃色的反轉。
「唉呀?」正準備出牌的笹川發出輕微的驚呼聲,「阿綱,我只剩這張黃色耶。」
她將手邊的牌放到中央,上面的圖案有點類似禁止標誌。
PASS。
這是彭哥列十代首領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運氣竟然可以差勁到這種地步,他悲哀地嘆了口氣。
但澤田並不曉得這只是開始罷了。
在接下來的整局遊戲裡,他能夠出牌的機會真的是少之又少,除了黑川有意無意地針對澤田以外,另一邊的笹川也常常因為沒牌可出,只好跟著使用特殊牌。
而這所造成的後果就是澤田手中的牌數在不知不覺間累積到稱得上是可觀的數量。
當然山本和獄寺有試圖要幫助他,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隔了個玩家要救人可沒那麼容易。
更何況那還是打著盤算的笹川黑川二人組,雖然不曉得笹川究竟是故意還是無心。
「我贏了。」攤開最後一張牌,黑川簡略地說著,「最輸的是澤田,剩幾張牌就懲罰幾次。」
「幾張牌就要幾次?!」抱頭慘叫,澤田突然有碰上詐騙集團的感覺,他膽戰心驚地數著手上的牌,「…還剩八張…」
「正好一人兩個,阿綱好厲害。」搞錯方向的天然少女笹川京子崇拜地對澤田說。
「放心啦阿綱,我不會對你做奇怪的要求。」依舊興致高昂,山本爽快地拍著澤田的背部。
「我會保護十代目不被亂來的!」獄寺說這句話的同時還特別惡狠狠地瞪了山本一眼。
其實這已經不是保護不保護的問題了,而是接下來可能會有詭異遭遇的問題。
光看澤田現在的表情就曉得他並不希望得到任何保護,只想找個人來代替他當做懲罰對象,尤其是看到黑川的笑容以後,這種想法變得更加明確。
就現況而言逃走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澤田只能選擇坐在原位等候眾人的宣判。
「那就讓第四名先吧,」黑川望向獄寺,「提問或要求。」
「我嗎?」被點到的人立刻開始喃喃自語,「我哪有資格要求十代目,可是如果十代目願意的話就沒問題,不知道那種事情十代目願不願意?還是算了,但又不知道要問什麼…或許問那件事情比較好?啊不行!怎麼能踰矩呢?十代目我對不起你我罪該萬死--」
「喂,我們可以撇下那傢伙嗎?」隨手比著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甚至到達忘我的獄寺,黑川對眾人說道,「他應該沒辦法馬上回來吧?」
澤田滿臉陰鬱言語不能。
「所以下一個是我囉?」沒由來地擺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山本以手指撫著下顎思考道,「總共兩個提問或要求嗎?」
「是啊。」
「那就--別這麼擔心啦!」見到澤田的表情,再度拍著對方的肩膀,「我們交換制服穿吧,這樣就達成其中一項了。」
澤田鬆口氣地輕吁,心想幸好只是這種事情便動手解開鈕釦。
將山本遞來的制服穿上,而對方也接過他的上衣並將手伸進袖口。
「呃、山本…」汗顏地看著對方動作,「我的制服好像太小…」
「不要緊,釦子別全部扣上就行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山本擺了擺手,「至於第二件事嘛…」
下意識繃著身子,澤田的雙手忍不住握緊。
「嗯--阿綱你有喜歡的人嗎?」想半天只得出這個問題。
「竟然問我這個…」有些欲哭無淚地撇開頭,他壓根沒料到對方會問這種事情。
這下該怎麼回答才好?而且是在京子面前…
冷汗直流,澤田正因為該不該照實回答而處於進退兩難的狀況。
「快回答吧,有嗎?」黑川環抱雙手等著看好戲。
「呃、算有吧-」
「是誰呢?」山本進一步追問。
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知道這種事吧!
澤田有些不安地扯著領口,這種氣氛讓他覺得室溫似乎上升了不少。
忽地靈光一閃,他急忙對眾人說,「山本已經要求兩樣了,剛剛那應該算第三個問題吧?」
「對喔,」山本恍然大悟地敲擊著掌心,看起來有些遺憾,「真可惜,下次再告訴我好了。」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一輩子都別說出來,這是澤田在內心給對方的回應。
「接下來換我了呢。」
「京子…」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指令吧。
稍微放下戒心,澤田用認命地等著笹川繼續說話。
但他忘了一件事情,天不從人願向來就是慣例,尤其對於澤田這種體內有百分之九十八點八由不幸因子構成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阿綱,麻煩你讓我練習化妝好嗎?」霎時間各式各樣的道具以扇形排列在她的雙手上,笹川用溫柔可人的笑容面向澤田。
「呃?」
「等等京子,先讓澤田換完衣服比較方便。」黑川不知從哪拿出一件黑色百摺短裙,看上去似乎是並中的女生制服。
「咦?」
「上衣就穿山本的吧。」
「說的也是,搞不好這樣也很適合呢!」
「什麼玩意啊?!」
今天八成是世界末日,對澤田來說。
╳
「完成了!」用袖子輕拭額前的汗水,笹川滿意地宣布。
「喔-看起來還蠻不錯的,京子妳的技術有進步喔。」黑川扳過成品誇讚道。
「嘿嘿!」她俏皮地吐吐舌頭。
拜託妳們別在那裡陶醉好不好?
被略在旁邊發愣的人忍不住暗自發著牢騷。
澤田綱吉,身為堂堂十四歲的男孩初次體會到被上妝的感受。
就某方面來說這還真是不可多得的珍貴經驗,但究竟有沒有這個必要是個問題。
「那現在可以洗掉了嗎?」巴不得立刻奔去洗手間卸妝,澤田試圖引起兩人的注意。
「「不可以!」」
「噫?!」
「阿綱,這是我的第二個請求,今天以內你都要保持這樣喔。」笹川用水亮的大眼凝視著他,裡頭滿載著濃厚的請託意味。
「真是的,這麼快就要抹消別人的作品還算男人嗎?」黑川另外再下一程。
不愧是無法拒絕的冠軍蟬連者,澤田就是拿這種軟硬兼具雙管齊下的作風沒辦法。
於是他只好把尚未說出口的話給硬生生嚥回腹中。
「不過阿綱這樣很好看呀。」原本站在一旁觀望的山本像是要安慰對方般說道。
說真的這根本不能算是安慰。
「--果然應該問這個,十代目我決定好了--咦?」終於回到現實世界的獄寺在看到澤田以後突然轉換成錯愕,「十、十代目?!」還很難得沒禮貌地用食指指著對方。
「嗯?」
「十代目你怎麼被-被弄成這副德行--」而且穿著裙子!
血液不自覺爬上腦門,獄寺目前死機中,白色的煙霧徐徐從他的頭頂冒出。
「獄寺?」狐疑地盯著突然消音的人,澤田不能理解現況地在對方面前揮了揮手,但是毫無反應,「他是怎麼了啊?」
「大概是覺得阿綱很可愛吧?」山本用頗為贊同的語氣回答。
「別再提這件事了…」頹喪地趴回座位,他有些不自在地拉拉群擺,「涼颼颼的感覺好詭異…」突然有點佩服女孩子每天都得穿成這樣。
似乎已經對這件事情完全認命,澤田決定哪也不去就這麼熬到放學時間。
「話說回來,」像是故意違背對方的心願,始作俑者在這時提醒著,「我還剩一個要求沒用喔。」
這話對澤田來說簡直就跟死刑的宣判沒兩樣。
「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啦…」樂於見到這種場面,黑川拉長語氣說著,「只不過-…」
澤田用力地吞嚥著口水。
往山本的方向瞄去,黑川從抽屜裡拿出幾張紙,「幫我把這些過期的通知交到學務主任那裡好嗎?」她從來沒笑得這麼燦爛過,「就你一個人唷。」
糟糕,澤田身上所有的色彩都淡掉了。
「交給你囉~」將單子塞到澤田手中,黑川愉快地坐到笹川身旁外加比個「YA!」。
話說她果然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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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地溜進學務處,來這的路上澤田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的,就怕被其他人注意到他身為男孩子還穿女生制服的事實。
雖說上衣是山本的,但被強制裝上的領結完全抹消了那是男用衣物的可能。
廢話,這要是被發現了以後還有臉待在學校嗎?
壓根忘記自己早已做過可比暴露狂的事件,澤田仍然戒慎恐懼地尋找學務主任的身影,但過了老半天仍然找不著。
「那個、老師,請問這些要交給誰?」隨意挑中一個職員,他決定速戰速決。
「放在那裡就可以了。」比著置物櫃上的箱子。
「謝謝。」為不用挨罵而鬆了口氣,澤田將紙張丟進保管箱。
任務完成,現下他只想盡快回到教室以免被人發現裙子。
「…同學,過來一下。」就在澤田準備步出辦公室的同時,方才被詢問的職員出聲叫住他。
「怎、怎麼了…?」該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正在思考著該不該開溜。
職員見對方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於是主動起身走向他。
要就這樣跑掉嗎不好吧但是被發現穿裙子不曉得會有什麼後果?
澤田的大腦目前正在天人交戰中。
那位職員小姐已經在接近他了,剩三步、兩步、一步--
「身為女孩子怎麼可以衣裝不整呢?領子開那麼大像什麼話!」
就在澤田以為自己即將身敗名裂(據說本來就沒什麼名)時,職員忽然將手伸向他的領口開始打理。
……啥?
澤田原本緊繃的臉瞬間垮下。
「真是,連頭髮都亂糟糟的,過來我幫妳梳整齊。」說罷便拉過澤田,並從自己的提袋中取出一把梳子。
這是在幹什麼--?!
莫名其妙被按到椅子上梳頭,澤田錯愕地瞪著前方。
而正在幫他整理服裝儀容的職員則是輕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顯然心情相當愉悅。
「好了,看這樣不是漂亮多了嗎?」
把我打扮得漂亮究竟有什麼意義啊?
「女孩子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儀態免得暴殄天物了。」
我不是女孩子只是個沒啥天物可暴殄的普通人罷了!
「對了妳是哪班的?我好像沒有看過妳呢。」
妳當然沒有看過我要是看過還得了--糟了!
一聽見對方丟過來的問題,澤田開始暗自叫著不妙。
「看妳剛才交的單子是二年級,怎麼沒什麼印象…」職員獨自苦惱著,沒注意眼前早已不見蹤影,「跟我說一下妳的班級-咦?人呢?」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其他人處理文件的打字聲,喀喳喀喳不絕於耳。
「她是怎麼搞的?」
結果那位職員到最後仍以為對方是女生。
╳
「呼、呼…」
拼老命逃出學務處,澤田氣喘吁吁地按著膝蓋休息。
無力地倚在樓梯扶手上,過於混亂的情勢讓他沒有任何思考空間。
直到現在終於能夠一個人好好安靜下來…
「難道我招惹到什麼東西了!?」瀕臨崩潰的澤田綱吉朝樓層間的窗戶大喊。
低頭看著墨黑色的裙子,雙手順著剛才被弄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他知道這絕對是永生難忘的經驗。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惡整我啊?
澤田注視著遙遠的天際,彷彿能看到空中浮現一張只有歷史課本裡才會出現的上古歐洲人物頭相在對他說「因為你是笨蛋」這種鳥回應。
害他有股衝動想撕爛所有歷史課本。
其實一開始根本就不該答應玩那種遊戲的,他突然覺得笹川那張燦爛笑顏變得遙不可及、高高在上。
全身鬆散地攤在扶手上,澤田不曉得現在到底是該回教室還是怎麼做比較好。
「妳,在那裡做什麼?」
樓梯下方傳來一聲耳熟的話語,突如其來的嗓音嚇到澤田,他趕緊將視線調向來人。
「雲雀學長!」看清對方身分的同時,他的腳步也跟著滑掉,「欸--?!」接下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離下層樓的地板越來越近。
澤田從來就不曾信仰神佛這套,當下終於稍微理解了犯沖的由來,因為今天絕對是他的犯沖日。
緊閉著雙眼,他認命地等待撞擊的到來。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澤田發現自己似乎壓在某種溫暖的物體上。
緩緩睜開右眼察看著,發現身下一片烏漆抹黑。
「怎麼…?」慢慢撐起身體,他抬起頭並用右手摸著撞暈的腦袋。
眼前是雲雀的俊秀臉龐放大數倍的畫面。
「雲雲雲雲雀學長--」澤田以光速往後方跌去,結果頭部再度撞到樓梯,「痛痛痛…」
輕拍掉身上的灰塵,雲雀有條不紊地站起身來,順手抓住澤田細瘦的手臂。
「咦?--」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強勁的力道拉起,「啊、謝謝…」趕緊向幫助自己起身的人道謝。
而雲雀並沒有回答任何話語,只是用那雙鳳眼緊盯著對方,那樣的視線就像是在審查一件物品般敏銳而仔細。
這也讓澤田突然想起自己目前的模樣,裙子加上化妝品,整個就是糟糕(對本人來說)。
「妳是哪班的?」雲雀開口第一句就是提問,接著他的眼神變得微暗,「似乎在哪看過妳…」
這種老套的搭訕手法居然會從委員長的嘴裡說出,真是驚為天人。
「欸?」不會吧!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嗎?
反觀澤田在意的地方不是那裡,而是對對方居然認不出他感到訝異,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看過自己現在的樣子。
「呃,我是-我是--…」他尷尬地站起身來,想著該如何解釋這種事情,「好痛!」不穩地往前跌兩步,又摔回眼前人的懷裡。
是說雲雀會就這麼幫他穩住身子也很神奇。
「妳的腳腫起來了,」隨意撇了眼澤田的腳踝,雲雀打橫將他抱起,「我送妳回家。」
面對這已經超越神奇轉換成恐怖外加詭譎的事情,澤田連掙扎都忘記,只能僵在對方的懷抱中動彈不得。
那個、雲雀、學長、居然、會抱人回家!!
原來你是在訝異這個啊?
「妳家在哪?」雲雀面向他問著。
「呃--」
「往哪走?」更加往他的臉龐逼近。
「校、校門口右轉--」不要把臉靠這麼近啊啊!
澤田的心臟差點在上個瞬間爆掉,這種感覺怪可怕的。
過於激烈的脈動聲讓他錯過了雲雀眼中倏忽即逝的笑意。
╳
「跟澤田綱吉住同個地方嗎?」
從學校到家裡的這段時間完全沒把懷中的人放下來過,雲雀仍然橫抱著澤田踏上樓梯。
後者選擇了沉默以對。
他實在搞不懂為何自家母親會就這樣放人進入家中,還拜託他們看家自己卻跑出去買菜,神經大條也該有個限度吧!
而且!如果奈奈認得出兒子那雲雀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無奈地隨對方將自己安置在客房的床上,澤田努力克制著顏面神經向雲雀道謝。
「沒什麼。」雲雀整著衣著回應並順勢坐上床沿。
「雲雀學長?」
「看到妳就會讓我想起一個人。」莫名冒出這句話,雲雀對他說道。
澤田不明所以地等對方接續下去。
「一隻笨手笨腳、膽子比草履蟲還微小的草食動物。」
靜靜地聽著這些像是在罵人卻帶著些許的話中話,澤田注視著對方。
「總是被排擠,而且容易感到恐懼。」
雲雀原本銳利的瞳眸中漸漸浮現若有似無的溺愛,這件事澤田沒有忽略掉。
一陣悶疼襲上胸口,究竟是什麼人會讓雲雀學長有這種表情,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但是,有時候又比任何人都來得強悍。」
別再說了,我不想看到你為他露出這種表情。
澤田用力地扯著衣襟,彷彿這樣就能宣洩出那種逐漸堆積在胸中的煩悶感。
「不需要任何話,就會讓人願意守護他…」
別說了!
想要如此大聲吼叫,但說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話語。
「雲雀學長、很喜歡那個人嗎?」
「…算是。」
心頭猛地震盪著,澤田的手指與制服糾纏得更加不可分離。
「希-希望對方也喜歡學長--」釐不清的千頭萬緒讓他搞不懂究竟該說什麼話比較恰當,眼眶裡似乎有熱氣在蒸騰著要奔流而下。
無聲無息地接近澤田,雲雀硬是抬高他的臉龐讓彼此的視線對上。
「妳這麼認為?」他向澤田問著,此時的表情分不清是高興或憤怒。
「是、是啊!能被學長喜歡是很好的事--」
「那妳呢?」
「咦?」
「那你又如何?」雲雀將他的臉捧在掌心,「澤田綱吉?」
「什--」
蜜色的雙眼睜得偌大,濕潤而溫熱的觸感襲上澤田的脣齒。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想不太起來。
隱約只記得背後柔軟床鋪的觸感,以及那道被慾望充塞的深沉視線。
房間內回蕩著親吻的聲響,彼此呼出的熱氣漸漸奪走他的意識。
完全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澤田努力地找回思考能力卻徒勞無功。
一只熾熱的掌順著他的腿部線條向上探索,區區的百摺裙根本發揮不了阻擋的功用,衣物磨娑反而造成熱度扶搖直上。
弱點處被對方觸碰著,難以言喻的癢麻感襲著澤田的四肢百骸。
「嗯、嗯嗯…」雙手用力地推拒,一次次的嘗試面對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敗。
發現抵抗不力,他只好轉而捂住自己的嘴以免不自覺地發出令自己無地自容的聲音。
雲雀也注意到了這點,於是拉開他的手以唇附上,吸吮對方誘人的氣息,不放過一絲一毫。
啃咬著已然紅腫的雙唇,手邊的動作並不會因此而停滯,反而更加仔細地描繪著手中逐漸明顯的形體。
預料了即將到來的極限,雲雀適時地鬆口,且不意外地聽見對方難以克制的呻吟聲。
舐去指尖沾染上的白濁色液體,雲雀湊近他耳邊低喃道,「這件制服…是誰的?」
「咦…」此時澤田的腦中一片空白,只得無意識地回應著,「是山本跟我…」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布料被撕裂的尖銳聲響劃破空氣,對方正粗暴地扯開他的衣襟,破碎的制服零散地掛在澤田身上。
「雲、雲雀學-唔!」
不允許他繼續開口,雲雀再度咬上那對唇瓣,這次還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道。
拉下繫在頸間的緞帶並將澤田的雙手向上舉高,他熟練地束縛住那對雖無力但仍不放棄推拒的手臂,接著便緩緩移向後方準備展開第二次的掠奪。
微施點力將手指埋進他體內,雖然乾澀的洞口不是那麼歡迎這樣的入侵,但顯然雲雀根本不會在乎這種事情。
修長的食指長驅而入,緊繃的內壁正在一點一滴地剝削雲雀的理智,吻痕的蔓延顯示出他的焦躁感。
「不要這樣、好奇怪…」下身的異樣讓澤田感到恐慌,卻也無法拒絕這樣的接觸。
雲雀將臉龐埋進他的胸口,柔軟的舌尖遊走於他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濕漉的水痕。
細碎地舔吻早因顫慄感而挺立的蓓蕾,雲雀用尖銳的犬齒撕咬著敏感的神經,而另一隻手也不願就這麼閒置似地開始畫圈撫觸澤田的腰部。
「嗯……」
或許是才剛宣洩過而變得更加敏感,柔軟的前端竟也因為如此的刺激而逐漸產生硬度。
趁對方分神的瞬間,雲雀迅速地伸入第二指,兩指並用地向更深處發掘,內側黏膜受到的摩擦讓澤田不住地下肢打顫。
他緊閉著雙眼別過頭去,彷彿這樣就能逃離一切的遭遇,但少了視覺後注意力反而集中在其他感官上。
吸吮的聲響逕自竄進澤田耳中,各處被點燃的火焰毫不留情地燒熔著他的身體。
「啊啊!」
在體內某個點被觸壓的同時,澤田不由自主地挺起身軀。
「找到了。」
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身下的人,雲雀輕聲說著,手指則順著體液的潤滑而輕易抽出。
發覺異樣感的消失也伴隨著少許的失落,澤田微微睜開他那夾雜不解及疑惑的朦朧雙眼看向對方。
捕捉到他視線中隱含的期待,雲雀的嘴角滿足地上揚。
「咦…?」
還來不及發現那抹笑容背後的意義,覆天蓋地的壓迫感就這麼佔據他殘存的意識。
「啊啊啊---!!」
「好、痛-…」
擰起清秀的眉,姣好的臉龐因疼痛而漲成粉紅色,汗水讓澤田的淡妝變得更為艷麗絕倫。
剔透的淚珠終於負載過多而滑落床面,他的身體無法自主地顫抖著,門齒緊扣著下唇試圖分散這種駭人的痛覺,血液從受傷的表皮慢慢滲出。
向來對血腥味極為敏感的雲雀見他這樣傷害自己,二話不說地以舌覆上舔舐出血的傷口。
沾染了鐵銹的唾液逐漸擴散到彼此的口腔內部,混合在一起的氣息不捨分離,澤田無法容納的部分則沿著唇角滴落。
比起先前的啄吻,這次的綿密纏綿要來得更為深刻而熱情。
雲雀以溫和的力道按摩著結合的部位,另一手也不忘挑逗對方的胸口。
斷斷續續的酥麻感讓澤田漸漸放鬆自己的身軀,淚水模糊了視線加上過分靠近的距離,使他看不清面前的容貌。
「雲雀…學長……」
雙臂像是要尋求激流中的浮木般攀上雲雀精瘦的肩,本能驅使舌尖隨著對方起舞交纏。
這樣的舉動立刻抹消了雲雀僅剩的自制力,子夜色的眼眸中閃著狩獵者的光輝。
大幅度地抽出,直至即將完全退離後再次挺進深處,柔軟的內壁還來不及恢復原狀便又被迫撐開。
「啊、啊-…」
無法立刻接受如此激烈的活塞運動,他忍不住弓起身子,原本環著雲雀的手也跟著加深力道。
然而這樣的體態反而使雲雀更容易進行侵略,他豪不費力地加快衝刺速度,野獸般的律動讓身下的人為之瘋狂。
挺立的前端頂著對方的腹部,體液源源不絕地淌著,身體內部被摩擦的感受帶來從未體驗過的快感。
「不要…這樣太、雲雀-嗯嗯!…」
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做不到,澤田只能緊緊抱著眼前唯一能依靠的人隨波逐流。
凝視那張寫滿激情的面容,雲雀輕咬住對方的耳殼,低啞的喘息聲不時流洩而出。
隨著快意的節節攀升,澤田的喘息在不知不覺中增添了少許的哭音,哼唱出極為悅耳的呻吟。
他的十指緊抓著雲雀的背部,深怕自己就這麼墜入無底深淵裡不可自拔。
「我、我快不行…」
「嗯。」
雲雀的短促回應告知了他也即將到達的事實。
奮力衝進最深處的瞬間,彼此的慾望在同時宣洩而出。
伴隨雲雀的低沉呻吟,澤田感到一股滾燙的熱留在體內釋放。
「你是屬於我的。」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澤田聽見耳邊傳來的獨占宣言。
╳
「嗯-…」
室內被朝陽照亮,也喚醒了正在沉眠中的人。
他不適地調了調身體的姿勢,卻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從暈眩中回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一道身影壓制在底下。
「雲雀學長?」略為吃驚地喊著,澤田沒注意到對方的眉頭因為這句話而多出幾道摺痕,「學長怎麼會在這裡?」
面對這種沒神經的提問,雲雀只是看而不答。
「而且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穿衣服啊!?
注意到彼此赤裸的上半身,澤田臉頰微紅地撇過頭去。
「…想不起來?」
「咦?」
「那我就幫你回想吧。」雲雀說罷便咬上澤田的頸部。
「什麼?…啊、不要-…」
結果當然是抗議無效,昨晚的春色戲碼又再次上演。
室內的淫靡色彩似乎得過段時間才會逐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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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一
前天晚上--
奈奈回到家以後,正要上樓查看自家兒子的腳傷,卻被一道身影給擋住。
「媽媽,阿綱已經睡著了。」碧洋琪不著痕跡地將奈奈拉離樓梯口。
「是嗎?可是我好像有聽到聲音…」而且還有點像呻吟聲耶,阿綱是不是很難過啊?
仍舊放心不下,奈奈轉身想踏上樓梯。
「可能是做惡夢了吧?」說著毫無可信度的話,碧洋琪試著分散奈奈的注意力,「而且帶阿綱回來的學長會陪著他,所以不用擔心的。」
這才是最需要擔心的地方好嗎。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奈奈笑著走向廚房準備做晚餐。
說句實話您還蠻糟糕的,澤田母大人。
「今晚要做紅豆飯,碧洋琪也來幫忙吧?」
「媽媽…」其實妳已經知道了對不對…
有些佩服澤田奈奈這個人,就連毒蠍子碧洋琪也摸不透眼前這位溫柔女性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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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二
「結果阿綱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
澤田為了送資料離開教室以後,山本突然又提起這件事情。
「什麼!十代首領有喜歡的人!?」獄寺得知這件事後立刻激動地追問。
由於先前一直恍神的關係,他沒有聽到澤田的回答。
「是啊,阿綱自己說的。」
「到底是誰--」一副和對方有著深仇大恨,獄寺折著手指關節。
「獄寺你下次碰到阿綱可以問啊,你的機會不是還沒用嗎?」
「…雖然不爽照你的話做,但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問出來以後一定要做掉那傢伙!「話說回來,你怎麼會穿著十代首領的衣服!」
「這是要求之一嘛--」
「你這混帳!」
然而隔天早上他們所期待的人並沒有上學,反而是山本和獄寺在澤田家門口撞見雲雀出門。
想當然爾免不了一場激烈的戰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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暱稱:禾惠
數字:1827
配對:雲綱(據說是堅持)
關鍵:學校、阿綱家、制服
說真的這是一篇很沒內容的文章,我竟然拿hit練習寫H文…禾惠樣對不起orz
不過還是請禾惠樣記得簽收並取名字喔。
文章已經開放,但還是得請各位慎入(05/24)
2007/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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