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2014

[特殊傳說/冰漾]開房間(2)

  文章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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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放文章,會客室可能得晚點、或者明天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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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地,我身處一片朦朧之中,週遭環繞的是水洗過的淡彩,這裡似乎是學長和我住宿的飯店房間,又或許不是。
   
  我眨了眨雙眼想讓自己看清楚些,視線卻像是被迫戴上了度數不合的眼鏡而無法聚焦。隱約可以聽見樂聲在整個空間回蕩著,既清爽又甜膩、既幻惑又懾人、既是如此地快樂--卻又悲傷得教人痛徹心扉。
  
  胸中泛起的陣陣漣漪劃開我的心湖,如同有人對我投出一顆大石般波瀾壯闊,一股劇烈到無可遏止的情緒排山倒海地淹沒了我。
  
  眼眶沒由來地濕潤熱燙,但我很明白地曉得這不是我的淚水。
  
  我想伸手抹去頰邊多餘的液體,身體卻不聽使喚,腦海中傳遞出來的訊息只告訴我有件事情必須盡快完成。
  
  於是我站起身來,所有動作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替我操控身體一樣自然而不經思考。從自己的視線範圍看著自己行動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任何不對勁,因為我本能認為這是應該的。
  
  我看見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推開沉重的落地窗,我看見我的腳帶我繞過諸多悉心照料的盆栽,我看見我的身俐落地坐上設計精美的陽台欄杆--
  
  『……』後方響起說話的聲音,像無法調頻的老舊收音機,夾雜著許許多多激動的話語在內。然而我卻沒辦法仔細聆聽,因為忽隱忽現的小小雜音很快就被愈漸浩大的哀歌抹消掉。
  
  視線再次轉向前方,接下來我看見我稍微施了點力,準備將自己從十多層樓的高度推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有事情都進展得非常順利,我感覺臉上的肌肉正在牽扯出一抹打從心底快樂的微笑。
  
  直到我的後領被人以疑似蓄意謀殺的力道給使勁拽住,轉瞬之間我又看到了天堂的阿嬤在雲端招手。
  
  話說我的領子果然有標記「歡迎試拉」得字樣是吧?不然一天到晚每個人都來東扯扯西摸摸都快爛掉了還不住手是怎麼回事?當下我腦中立刻冒出這幾個感想。
  
  「…褚,你真這麼不願意被拉後領?」上方有個聲音這麼問我。
  
  這不是廢話嗎?誰喜歡被人亂扯衣服而且還常常發生啊。
  
  「那好,現在你有兩個選擇,」雖然那個聲音聽起來非常壓抑,我還是感受到不少憤怒餘波,很熟悉很有魄力的那種,「看是要馬上學飛還是直接從這裡下去。」
  
  啥?這人在胡說些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有辦法起飛,又不是學院裡那些外星生物。至於後面那個直接下去當然也敬謝不敏,要記住這可是十七樓,墜地的時間都夠我再睡一回了……咦?
  
  咦咦咦咦!?鬼打牆啊嘎!為什麼我會被吊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
  
  我往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有個表情很「燦爛」的惡鬼王正抓著我的衣領,額角似乎有一兩道青筋在鼓動著。
  
  「這麼想見鬼王,我立刻去通知安地爾你看如何?」本來學長那撮炎髮隨風飄揚的景象應該是很美麗的才對,但現在我看起來只覺得那是他怒火的實體化。「不過這樣太麻煩了,」學長又說,狀似考慮地偏了偏頭,柔順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化為銀色的波浪,「還是直接放手吧。」
  
  不-------拜託您不要啊老大!剛剛都是我不對都是我腦殘對不起請您把我拉上去!我以後絕對不會違抗您的!
  
  要不是我還懸在空中我一定當場五體投地對學長磕頭謝罪,只是實際情況真的不容許我這麼做。
  
  就在我想著第百萬句求饒話語時,學長又說話了。
  
  「腦子給我關緊一點,免得我改變主意!」然後輕而易舉地像是在抓小貓一樣把我抓進陽台隨意丟棄。
  
  強大的力道讓我的身體完全根據牛頓先生的慣性定律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木星土星海王星什麼星的都跑來我眼前湊熱鬧了。但是能踏到結實地面的感覺真好,以前都沒有好好珍惜腳下的大地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會改進的。
  
  不過就說了不想聽別聽嘛,腦子是要怎麼關啊……
  
  「褚,要吵等你體內的靈淨化完後再去一個人慢慢吵,現在別煩我。」學長的聲音聽起來很沒耐性,紅眼猛地瞪著我。
  
  對不起我又錯了……等一下。
  
  我體內的靈?應該是我耳抽筋聽錯了吧,我體內哪來的靈啊?
  
  難不成學長要是要除掉我的靈魂?好可怕啊老大你應該沒有恨我到這種地步吧?
  
  「給我閉上你的腦,我說的是今晚的處理對象!」
  
  腦沒辦法閉啦學長,閉起來我就甭玩了……對不起我腦殘。
  
  不過後面那句話的意思是有幽靈附在我體內?我用疑惑的表情看向貌似快抓狂的學長,然後、然後他點頭了。
  
  …不是吧。我要尖叫。
  
  
  
  「敢叫我就剁了你的嘴去餵狗。」都什麼時候了學長還不忘用言語暴力威脅我,該說真不愧是學長,還是學長本來就非人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堅持要繼續腦殘嗎。」
  
  好吧我盡量保持六根清淨,以免誤了學長的好事,尤其又是事關我這有如風中殘燭的虛弱生命。
  
  「褚,我是叫你別廢話不是叫你什麼都別想。」以手指觸著眉頭的縐褶,我似乎可以窺視到學長正在努力維持的那根殘存理智,「知道就好。」紅眼又瞪向我,「剛剛才差點被那個靈給拖著跳樓了你都沒感覺到什麼嗎?」
  
  感覺到什麼?被附身頂多就是覺得飄飄然、魂不附體還是身不由己什麼的,會有其他感覺嗎?不過被這樣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那時候的確有種椎心的感受,還有耳際繚繞著的歌曲,這個算不算?
  
  「那些正是處理的關鍵。」學長頷首表示同意。
  
  「可是為什麼它要用我的身體跳樓?」要跳自己跳就好了,幹麻沒事還拖人作陪啊。
  
  「根據委託者所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平均一個月就有十幾人出狀況,其中半數死亡,而且已經持續三個月了。」
  
  一個月十幾人……這不就表示每個住進這裡的人都一定會跳樓嗎!剛才要是學長沒勒我衣領我現在早就已經是那堆數字中的一份子了,我突然覺得很感謝學長的暴力。
  
  可是接下來的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我只知道靈體在我身上,但是不知道要怎麼把它擠出來,有些漫畫和小說上講過類似的事情,像是發揮強大的精神力硬碰硬或者替它完成未了的心願之類的。但重點是我的精神力根本就一點也不強大、而它未了的心願--從剛剛的狀況看來不會是跳樓吧?這我可消受不起啊。
  
  「硬碰硬是白痴才會做的事,除非你不怕真的變腦殘,甚至比腦殘更嚴重會魂飛魄散。」學長一秒就否定掉我的漫畫小說論,喔喔這句話是說他終於不覺得我腦殘了?「並不是。」你也別否認的這麼快,讓我做個美夢是會怎樣。
  
  「以自身的靈轉化成力要非常高階的異能者才做得到,至少要到黑袍以上,我可不敢期望現在的你可以。」大概是想用鼻孔看我的學長傲氣十足地冷哼一聲。
  
  是啦是啦因為我本來就只是個渺小的路人甲,到底為什麼得學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真的是很謎的問題,而且我覺得謎底一輩子都不會被我找到。
  
  話題扯遠了,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
  
  所以現在到底是要怎麼做啦!
  
  「去體會它的想法,嘗試溝通。」
  
  我嗎?
  
  「廢話!它現在在你體內你不做誰做啊!」
  
  小的遵命,學長老大說了算所以別把你的槍拿出還好不好,很危險的。
  
  我有些膽顫心驚地閉上眼皮,在內心嘗試和靈溝通,溝通溝通溝通溝通溝通……雙手合十效果會不會比較好?
  
  「你以為跟個笨蛋一樣想著溝通它就會理你嗎!」耐不住性子的學長又往我後腦巴下去。
  
  啊不然是要怎麼溝通?它也沒手機也沒電話、甚至連嘴長在哪都不知道(搞不好在我身上,感覺有夠詭異的)我是要怎麼跟它溝通啊!
  
  「褚,別逼我真的拿槍捅你。」學長開始威脅我了,雖然這是他一天到晚都在做的事,「給我用用你貧乏到極致的大腦思考、用心去溝通!」
  
  這不是廢話嗎,不用心難不成我得張口說話?這樣會變得跟學長一樣很像自言自語,可不可以不要啊?
  
  喔買尬的!殺氣好濃厚啊老大!我知道用心了違抗你都是我的錯所以別宰掉我啊!
  
  由於再不辦好事的話我的生命就會直達盡頭,所以我連忙更用力地閉起雙眼,左手緊抓著右手右手緊扣著左手,十指指甲微微地嵌入我手背上的肉裡。
  
  這位性別不明稱謂不明年齡不明外加種族不明的幽靈陛下,麻煩你拋棄對我的不滿,咱們可以聊聊天也許你心情會愉快些,悶在(我的)內心會搞壞(我的)身體,求求你行行好回句話吧。
  
  我用旁人聽起來很哀求的語氣想道。
  
  「…………」偷偷張眼瞄了一下,學長好像快爆血了。
  
  他的表情之陰沉讓我嚇到不敢再多看半秒,眼皮一蓋開始替自己的人身安全禱告。
  
  嗚嗚、在天之靈的阿嬤請用您的神力幫我召喚這個莫名其妙的靈吧,不然等會我可能就真的得去雲端找您泡茶喀瓜子了,而且還是被腳踹上去的。
  
  接著靈異的事情發生了,我閉起的雙眼看到的居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可以媲美十萬燭光燈泡的七彩亮光。
  
  光芒之中有道纖瘦的人影,逆光讓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該不會這就是傳說中的神明降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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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廢話越來越多了啊。
  
  2007/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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