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雅漾]約定(中)

　　文章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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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到頭來雅多還是什麼都沒買就走出了百年老店。離去之前老張還不忘給雅多和我一人兩顆之前看過的糖球，說是給可愛小孩的賠罪禮物，這位烏龜精的行事風格還是這麼詭異。
　　
　　不知道該去哪兒我只好隨意閒晃，不過雅多也半句怨言都沒有，就這麼默默地走在我旁邊不發一語。
　　
　　偶爾，雅多會因為看到某些物品而停下腳步，然後會看到他臉上出現少許的、有一點點類似雷多的興奮表情，像個大孩子似的。
　　
　　然而當我這麼跟他說時，雅多只是表情木訥地轉開臉，嘴裡還嚷嚷「誰跟那傢伙一樣」之類的抱怨，雖然他的尖耳朵早就已經透出紅潤，但是我決定裝作沒有注意到。
　　
　　這樣的雅多讓我突然覺得他其實很可愛，只不過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並非如外貌一般冷漠寡言。
　　
　　只有這種時候能看到他稍微卸下防衛的模樣……是嗎。
　　
　　「漾漾，什麼事情這麼好笑？」放下手上不明所以的商品，雅多奇怪地問我。
　　
　　「沒有啊，只是想到一些事而已。」我揮著雙手表示沒什麼，內心卻狂冒冷汗，「跟雅多你沒什麼關係啦。」剛才那些想法要是被聽到就慘了，我不由得暗自慶幸雅多不是學長。
　　
　　但是我接下來就發現了呼嚨這招好像對火星人都沒什麼用處的樣子，就算對方不是學長也一樣。
　　
　　「是這樣嗎？」一挑眉，明顯是不信任的雅多往我這邊逼近。
　　
　　「雅、雅多？」老大你想做什麼，有必要把我逼到巷子的角落嗎？看著身前越來越靠近的陰影，我努力把自己的身子縮到最小。
　　
　　「漾漾的表情完全不是這麼說呢。」雅多壓根沒理會我的害怕，語出驚人地說道。
　　
　　是說我的表情哪可能會講話啊？為什麼不論是同學還學長還家人都有辦法讀通我的心思，誰來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漾漾想什麼都會寫在臉上啊。」右手輕撫上我的左頰，雅多直接回給我這個答案。
　　
　　怎麼可能！
　　
　　「像現在漾漾的表情就在說『怎麼可能』。」左右分別拉扯著我的臉，八成是玩上癮了的雅多正在蹂躪我的臉。
　　
　　啊……這也太準了吧。用舉起的雙手來表示我決定認輸，反正對上雅多我本來也只有認輸的份。
　　
　　「要說了嗎？」雅多放開我應該已經紅掉的臉頰肉，改把手搭在我身後的牆壁上，是說這姿勢好像怪怪的……算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剛剛覺得雅多……」也許我應該找另外的形容詞來帶換掉可愛，只是那種狀況應該要怎麼形容比較好？
　　
　　「嗯？」輕輕一聲催促我繼續。
　　
　　「……覺得雅多你還蠻可……愛……」我把頭壓得低低的，完全不敢看向雅多，雙手也緊抓著已經汗濕的襯衫。
　　
　　嗚喔喔喔喔誰來把我埋起來算了！對著當事人說這種話真是恐怖死了，救命、我雞皮疙瘩掉滿地啊啊啊！雅多聽到了一定會想把我幹掉的！
　　
　　小心翼翼地偷瞄一眼從剛才開始就不吭一聲的雅多，果然不出所料見到了今天第二度被黑線砸頭的妖精一枚，看來他大概是還在消化我所說的話才會連動都不動，跟個活屍一模一樣。
　　
　　「雅多？」我在雅多眼前甩甩手想招回他下落不明的魂魄，結果卻被倏地一把握住。
　　
　　奇怪，雅多的表情怎麼變得這麼嚴肅而且還直盯著我看？就這樣我背靠著牆、右手無法任意動彈、活動範圍縮小到只剩下十公分左右，雅多和我之間的距離非常地靠近，靠近到我甚至能在他的褐色眼睛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雅多，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詭異的狀況。
　　
　　「……漾漾。」雅多突然開口叫我的名字，然後閉口。
　　
　　呃、是說我不像學長一樣有讀心術，老大你不把話說出來我是沒辦法聽到的。
　　
　　不曉得是不是又從我的臉上看出我的想法，雅多罕見地輕笑出聲，有點像伊多的溫柔、也有點像雷多爽朗，「漾漾，其實你才是最可愛的吧。」空閑的右手撫上我的頭髮，感覺有點癢癢的不過很舒服。
　　
　　只是我好像聽到某句很不合常理的神祕話語。
　　
　　我是最可愛的？好像不太對吧，通常是不會有人把可愛這兩個字用在男生身上的。雖然我剛才也用這個詞形容雅多，但那是有原因的啊，哪有這樣隨便就說男生可愛的還一點原因都沒有。
　　
　　現在換我的頭頂上有黑線了，整個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就當作那是雅多口誤或者我自己耳殘的後果吧。
　　
　　「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觀察能力強到變態程度的雅多再次看穿我的心聲後糾正道，「漾漾，你……」話才講到就被某件驚悚的事情打斷。
　　
　　雅多的左頰上突然自動劃出一道怵目驚心的血痕，接著是第二道，就在第一道的正下方。紅色線條出現的瞬間我們兩個人完全沒有會意過來，整個畫面就像是有支隱形刀刃在他的臉上雕刻似的。
　　
　　「雅多，你沒事吧？」我慌亂地看著雅多隨便抹掉血跡，這樣亂碰傷口可是會被細菌入侵的。
　　
　　「沒事。」咬牙恨恨地說道，「一定是雷多又幹了蠢事。」
　　
　　雙胞胎心電感應再顯神威！要是不明白雅多和雷多之間關係的人肯定會覺得很恐怖，莫名奇妙就變得傷痕累累。
　　
　　……等等，那雷多為什麼會受傷？他不是和五色雞一起行動的嗎！
　　
　　他們兩個該不會逛一逛就打起來了！？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左商店街長久以來的繁榮會不會在今天付之一炬全部化成灰燼啊？
　　
　　我扯住雅多的袖口想直接往巷口跑去，結果反而被他的力道給拉往後退。火星妖精果然不是我能夠亂拉的，總有那麼一點不公平的感覺，平常我被拽來拽去的看他們一派輕鬆，這果然是等級不同所造成的嗎，我淚。
　　
　　「沒關係，雷多應該不會在大街上打起來。」我說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肯定？就算是雙胞胎應該也沒有神到這種地步吧。「只不過……他好像有點亢奮……？」雅多用手捂著前額像是在讀取什麼詭異的東西。
　　
　　那個亢奮是什麼意思？用在這邊會讓我覺得有危機感的老大！
　　
　　「總之應該不是在打架，不過也差不多了。」一句話總結掉我所有的疑慮，感覺很不乾不脆。
　　
　　「差不多？」跟打架差不多其實也有點傷腦筋……
　　
　　「再多我沒辦法感應，也不想感應。」雅多的眼神似乎不想看著我，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到很類似尷尬的東西，雷多傳了什麼訊息給他嗎？
　　
　　直覺告訴我最好別再繼續追問下去，不然會產生我一點也不想經歷的後果。
　　
　　所以說，我們原本是在討論什麼東西來著？被這樣一打岔全部都亂套了，整個想不起來之前的對話。
　　
　　腦袋隱約閃過幾個字叫做可愛之類的？我竟然被一個不論是長相還身分都是極品的水妖精說可愛……算了這還是忘掉比較好，以免佔用太多腦容量。
　　
　　
　　
　　「漾漾，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就在我準備信步晃出無人小巷時，雅多沒由來地開口問道。
　　
　　我們之間的約定？「怎麼可能忘記，我不會忘記。」就算想忘也望不掉的約定，更何況那是不允許遺忘的，「『以後，我再也不會什麼都不做。』」我舉起小指，彷彿還能看見綠色的蛇影纏繞在上頭。
　　
　　只要想起伊多、想起毫無能力的自己，一股無力的感覺就會自內心油然而生，不停地扭絞擠壓我的內臟。好痛苦、好難過。
　　
　　我不要我的朋友因我而受傷，也不希望我身邊的人為了保護我而瀕臨死亡，我想要保護他們。
　　
　　「而我所立的約定則是關於『我們之間的友情』。」
　　
　　雅多曾經說過我們是朋友，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傷害朋友，就算是情攸關伊多的性命……。
　　
　　我垂下頭凝視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雅多，因為我曾經傷害了不願傷害我的人。那種感覺對他們而言一定相當難受吧，不能直接找我這個罪魁禍首出氣。
　　
　　感覺到雅多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反而更加無顏以對，只敢用力盯著腳尖前的地板努力嘗試把它給看穿一個洞。
　　
　　淡淡的歎息聲從雅多的方向傳來，淡到似乎不曾出現過。
　　
　　「漾漾，我想撤回當時的約定。」雅多拉過我許下誓言的右手，這麼對我說道，只是我不太能明白他所謂的撤回約定是什麼意思。
　　
　　難道雅多不願意原諒我了……？
　　
　　那個時候，我記得自己很想放聲哭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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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漾一點都不明顯，而且好像還歪曲到別對去了。
　　真是糟糕啊糟糕。
　　
　　2007/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