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2014

[家庭教師/藍→綱]鍾

  文章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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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那個人不屬於他。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見到的畫面是那熟悉的天花板,正中央掛著散發柔和光線的燈罩,不算明亮,但也足以照亮室內。
  微涼的空氣從肌膚透進體內,他輾轉身軀想找到那股眷戀已久的溫暖,卻發現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阿綱阿綱,你已經起來了嗎?
  
  他用不同平時的音量小聲喚著,然而這裡沒有任何聲音回應這個疑問,孩童的稚嫩嗓音迴盪在寒冷的空氣中。
  陣陣不易察覺的酸楚在內心泛起小小的波瀾,口中呢喃著已成習慣的要忍耐,他有些急忙地爬下床去,甚至忘記將自己最重要的電擊角戴在頭上。
  乒乒乓乓的跑步聲從澤田家的走道上傳出,孩子的身後的牛尾巴順著慣性往後飄揚,飛奔的身影模糊成一團黯藍色,然後在目的地門口前緊急煞車,卻不小心一如往例撞上牆壁。
  不出一秒,要忍耐的哭聲便震撼了整個家庭,讓原本還坐在位置上享用早餐的人不得不起身關心,少年邊嘗試阻止自己的家庭教師用槍關閉噪音,邊氾濫著同情心去安慰倒在地板上少鬧的他。
  撞傷的額頭被溫柔地觸碰,他感到原本疼痛不堪地腫包似乎不再難受,讓對方把自己抱到桌邊坐下,他輕拍已被上藥的患部破涕為笑,用最為吵鬧的方式開始吃著早餐。
  
  
  
  
  
  
  他知道那個人不屬於他。
  不知從何時開始,目光卻擺脫不了同樣同樣的身影上。
  
  
  
  
  
  
  拿起對他來說稍嫌過大的布包,他將它放入頭上的萬用收納空間保存好,那是家中溫柔母親的委託,要送去給早晨匆忙出門的褐髮少年。
  笑容滿面地走出大門,大聲哼唱著五音不全的神秘歌曲,路邊的所有事物看起來都好可愛好有趣,無法自拔地左摸摸右瞧瞧,雜草群中點綴著的淡粉色小花,讓他看了好喜歡。
  小心翼翼地摘起那朵花,注意力都集中在保護花瓣不被損壞,他想帶去和心中惦記著的那個人分享喜悅,於是再度哼著歌踏上前往學校路途。
  
  阿綱阿綱,這個給你看!
  
  沒有任何的顧慮,他直直衝向自己期待的身旁,至於周遭人們的驚叫與憤慨,以及眼前人的不知所措他都沒看到沒看到。
  伸出藏在乳牛裝裡的短短手臂,並打開謹慎握住的小小拳頭,他將自己的戰利品遞到對方面前想得到讚賞。
  但是接著收到的是疑惑及不解的目光,順著視線往掌心看去,原來是纖細的花兒禁不起揉捏的力道,悄悄地殞落了自身的美貌。
  淚水在眼眶中累積打轉,咬著下唇想忍住難過,鼻水卻先一步洩漏了他的秘密,雙腳不自主將他帶離教室,獨獨遺漏了那被託付的方形盒子在少年桌上。
  少年看看離去的孩子,看看他特地送來的物品,看看殘留的粉色花瓣,無奈的笑容浮現雙頰。
  
  
  
  
  
  
  他知道那個人不屬於他。
  不知從何時開始,目光卻擺脫不了同樣同樣的身影上。
  期待對方的關心與照料,想念對方的溫柔與良善。
  
  
  
  
  
  
  深陷危機之中的那一次,他覺得好不甘心好不甘願,為何自己的力量僅此為止?
  派上用場的只有身上不完全的電擊皮膚,卻也被敵人整得破破爛爛,甚至無力維持二十年後所遺留的勝利優勢,回來後立即被攻打得七零八落。
  在失去意識前還曾經覺得好累好累,眼瞼上彷彿夾了幾噸重的鉛塊般,連張開一條細縫都嫌太過無力。
  
  阿綱--…救我…
  
  在闔上眼皮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強大的火焰在黑夜中放大光明。
  原本膽小如鼠的那個人,為何會變得如此堅強?
  明明肩負了許許多多沉重的負擔,為何反倒比從前更加勇往直前?
  過往的溫馨生活在睡夢中一一浮現,每個畫面都是如此令人眷戀,因為他所思念的人正在其中,一起幸福微笑。
  在他昏迷送醫的時候,少年安靜地在他身邊照料看顧著,眼中盈滿了擔憂的情緒。
  
  
  
  
  
  
  他知道那個人不屬於他。
  不知從何時開始,目光卻擺脫不了同樣同樣的身影上。
  期待對方的關心與照料,想念對方的溫柔與良善。
  每天的吵鬧是為了那個人的目光,每次的爭執是為了那個人的憂愁。
  
  
  
  
  
  
  把玩著手中早已厭倦的玩具,他懶洋洋地趴在桌上等待著,等待那道光芒回來照亮渺小的自己。
  身體逐年長大成人,少年看著自己的成長,自己看著少年的轉變,那樣地美麗,那樣地強大,那樣地遙不可及。
  
  綱吉綱吉,請讓我跟在你身邊。
  
  就算力量比以往增長不少,卻仍比不上少年身邊的守護者,畢竟孩子能夠辦到的事情仍然不在多數。
  苦等的時光是漫長的,留守的日子是寂寞的,這樣百般無奈的感受能夠傳達給誰知道?
  坐臥在地板上抱住膝蓋,他好想跟著那個人一起出去,卻因為尚未達到能力標準而被打退堂鼓,還被囑咐要好好磨練自己以後再來接受考驗。
  目光放在窗外萬里無雲的青空,太陽照得他好刺眼,卻更顯出那種無力空虛的感受,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靜靜等候,以及自我檢討過去所犯的任何過錯。
  樓下發出聲響,他焦急地跳了起來跑去迎接,臉上帶著無比地雀躍,像是內心也跟著大門同時被開啟。
  
  
  
  
  
  
  他知道那個人不屬於他。
  不知從何時開始,目光卻擺脫不了同樣同樣的身影上。
  期待對方的關心與照料,想念對方的溫柔與良善。
  每天的吵鬧是為了那個人的目光,每次的爭執是為了那個人的憂愁。
  他知道那個人從來就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大家。
  
  
  
  
  
  
  將悠閒的步伐踏在柔軟紅毯上,走道上沒有任何聲音在迴響,偌大的空間只有他的存在,一聲不響地停駐在某個定點,他單手環抱著艷麗的花束推開沉重的大門。
  窺探著埋首於文書中的熟稔身影,對方像是早就料想了自己的到來,與褐色瞳眸對視的那刻起,他再次陷入無可自拔的愛河裡,沉重的泥沼緊緊纏住他的雙腳,動彈不得但也甘之如飴。
  習慣性地揚起笑容,他用紳士禮儀將花束交到那無可取代的青年手中,玫瑰瓣柔柔地服貼在細緻的臉龐上,血般的暗紅更加凸顯出那白皙剔透的肌膚。
  
  綱吉綱吉,是否我現在已能保護你?
  
  百聽不厭的道謝話語飄至耳中腦中,如麻藥般逐漸透入所有感官知覺,但是他心甘情願接受這種酥麻的侵蝕感,就算四肢百骸因此而葬送都不會後悔。
  坐在沙發上的雙手雙腳正在蠢蠢欲動,他想狠狠地抱緊眼前的人融入埋入沒入自己的身軀中永不放手,可惜這是永不可能的事情,只因為那個人不是屬於他,儘管愛得這麼深沉,依舊不是屬於他。
  童年的獨佔欲不知不覺間越演越烈,感到心中的某個部分似乎早已劇烈變質,如同青年周遭的另外六人,每個每個都是這麼地渴望著同樣的事情。
  並不是想就此放棄,卻也不希望打破現有的平和寧靜,事實上所有可能導致生活歪斜的因素已經湊齊,只差一點小小的信號就會讓狂風駭浪颳起,貪婪地想將所有事物襲捲而去。
  嘆了口不甚明顯的氣息,那纖細不似男性的手掌被他輕輕提起,印上一抹屬於自己效忠證明的烙印痕跡,就算沒有人能看得到,但是他明白那人深深地記得這個印記。
  
  
  
  
  
  
  他知道那個人不屬於他。
  不知從何時開始,目光卻擺脫不了同樣同樣的身影上。
  期待對方的關心與照料,想念對方的溫柔與良善。
  每天的吵鬧是為了那個人的目光,每次的爭執是為了那個人的憂愁。
  他知道那個人從來就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大家。
  但是這樣的感受卻無法抹滅,究竟是誰成了最大的輸家扣上無法解除的枷鎖?
  
  專屬的那只指環代表了一切,打不開拿不起扔不了。
  儘管他知道這樣的感情不會開花結果,仍然無法輕易丟棄這樣的牽絆。
  無法丟棄,無法放棄,他知道自己會永遠陪伴著那人走下去。
  
  
  
  
  綱吉綱吉,就算是這樣,我仍然可以愛你嗎?
  
  
  親吻著冰冷的戒指輕問著沉默的戒指,但是戒指無法告訴他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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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頹廢掉了
  
  2007/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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